2015年11月2日 星期一

雪山西稜─第一天,煩人的芒草230

三月底,明明都已經是春天了,但是近四千公尺高的雪山還是迎來了一場雪。

這個月底,在奇萊東稜認識的黃大哥,約了我和Cookie,加上我約的Nell,還有聽說四月要和我們一起走能高安東軍的俞xx(我並不想稱呼對方俞大哥,大哥不是只有年齡比我大就可以叫大哥,它是留給值得尊稱的人用的稱呼),我們要用五天的時間逆走雪山西稜。

因為黃大哥住基隆,Cookie從高雄坐客運到南投,我和Nell則約了新埔站,所以出發的當天晚上,接駁車從基隆、台北到南投,一路不停一個一個地撿人。

等到進了大雪山森林遊樂區時,已經是半夜時分了。在出發前的討論裡,黃大哥本來想要訂遊樂區內的小木屋,讓大家可以在出發前睡個好覺,隔天才有精神好上路,最後卻因為到達的時間問題,這個想法只好作罷。
車子停在登山口處不遠的一棟建築物下,大家拖出睡袋,草草地鋪在木製長椅上,躺了就睡。

雖然有屋簷遮蔽,但是屋簷可不是牆擋不了風,在海拔快兩千的山區睡在無遮蔽下,怕冷的我還是很難睡得好。大半夜的,也不曉哪來的一台車,不曉到底在搞什麼的,一直用著燈往四週圍照,刺眼的光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讓本來就沒熟睡的我一下就醒了。

五點醒來,顯然黃大哥也沒睡好。他說著那台不曉半夜忙什麼的車,就這樣用著燈照了大半夜。

有人猜說他們在找鳥。找鳥?!大半夜?而且一直在同一片地方來來回回地用燈照著?
好吧,鳥的事情我不太懂,沒辦法有意見,還是趕緊把東西收了收,黃大哥拿出四大袋用塑膠袋的公糧在地上,是我們四個人的份,我拿起了一袋,手上一沉....媽呀....這袋公裝大概有四五公斤重吧,這下我的重量肯定要破我的極限了,想到明天還要加上的公水,我覺得我死定了。
心裡當下暗暗下了一個決定,這五天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說服黃大哥以後還是別開公糧了,這會要了我的命啊。

快六點,天漸漸微亮,大家幾乎都已打包好,地上卻還有一袋公裝,是俞xx還沒拿,黃大哥出聲提醒著他的公裝還沒拿。卻見他苦著一張臉,忘了他嘴上碎唸著什麼了,只記得他似乎不太甘願的樣子,我無聲地看著他,心裡有著怪異的感覺,不是早在之前行程討論時就說,大家要分攤公裝嗎?那時也沒見他在線上的討論有說過什麼不認同,那現在裝死是哪招?

出發前,跟登山口的土地公爺爺打一聲招呼

第一天出發,天氣還不錯
想起似乎沒有太好的預報
看見這樣的天氣
心裡不禁期望著這次氣象局的預報有誤

三月,大雪山步道的杜鵑居然開了一路
我們在這裡停步了好一回
一直以為杜鵑花季應該是五月
看來,我不懂的不止是鳥,花我也是一點也不懂啊

有一串串的杜鵑從垂下的樹柳掛了一串兒
那模樣像極了一串白的粉紅的風鈴掛在樹柳上
好像只要風一起,就會發出什麼特別的聲音來

第一天的26K的230林道其實是有點無聊的,除了前半段有著杜鵑小小讓我們開心了一下外,幾乎之後的十幾二十公里的林道,全都是在比人高的芒草叢裡鑽。

大概是自己太過孤陋寡聞了
第一次看見這麼掛一串兒的杜鵑,像白的粉的風鈴
真有趣


26K的芒草林道,鑽得我非常不耐,倒是俞xx一路衝在前,也許是芒草太高,也或者是他腳力太好,一路上只有很偶爾才會看見他停下來休息。
忘了是誰在一次休息時對他說了一聲,他走得真快,都沒看到人。
他卻只是帶著笑意地說,對啊,有幾段路似乎不太清楚。

我在心裡說了句,靠,那你還衝那麼快是衝個屁!

230林道其實也不一路的好走
走在台灣的高山
時不時總會出現這樣的崩塌地

智麟在我們出發前
特別貼了照片叮囑我們這裡的危險地型
要我們過這時千萬要小心


天黑前,我們終於鑽完那腦人的26K的林道,看到營地時,真是令人開心地要歡呼。
我丟了包,往前找著聽說的水源,走了幾步沒找著,不想一個人亂鑽,就退回了營地,反倒是俞xx在聽我說沒找著水後,往前找到了水源。

搭帳、取水、煮晚餐。
趁著天完全黑前快快地打理著。
黃大哥一邊拿著紙,上面記錄的是五天的早晚菜單。一邊唸著這天晚餐需要的食材,我聽著黃大哥喊的號碼袋,一邊幫忙著從地上五大袋的公裝袋裡翻找著食材和工具。Cookie和Nell還在幫忙著搭帳,這種找食材的小事我來就行了。

黃大哥是我們這次的主廚,辛苦了他事前幫忙準備食材公裝,又還要在五天裡煮著早晚餐了。
「我真是有點小看這26公里了。」黃大哥邊煮著晚餐邊說著。昨天一晚沒睡,讓他顯得有些體力不濟。

第一天的26K,似乎讓黃大哥有點吃力。
俞xx在那邊嚷嚷著腳底似乎起水泡了,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啊不就很會衝,不是很快嘛!都完全不用等人的嘛!

怎麼才第一天,我的心裡就已經開始有不耐了。
嘖!這次上山該不會忘了帶耐心上山了吧!

俞xx在那不知第幾次的嚷嚷著,黃大哥臉上有著一晚沒睡的疲憊,而我則在心裡翻著白眼....

晚上九點還十點,正好要起來上廁所的我聽見黃大哥的聲音從另一個帳篷傳來,說著他沒辦法睡,得去跟我借耳塞。

黃大哥的聲音才落下,在下一秒輕聲叫我名字時,我已經在找著第二副耳塞,回了黃大哥一句:等一下。然後把耳塞從帳篷內遞了出去。

黃大哥很訝異我怎麼知道他叫我是要借耳塞,我小小聲回著,我有聽到。
出了帳篷上完廁所,一溜煙地又鑽進睡袋內睡。

山上的夜大致上都是安靜的,睡覺戴著耳塞其實一直都不是件太舒服的事,特別是側躺時那壓在耳道裡的異物感,更是讓我睡得不安穩。
但是這次同帳的是Nell,想來這四個晚上是用不上耳塞了,拉起了睡袋,我很是高興地蒙著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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