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10日 星期日

能高安東軍─第五天,可以搭個便車嗎?

一樣是清晨五點多一點出頭。
小蘋果隊在說他們昨天放在帳篷外的垃圾和泡麵,被水鹿吃了一個快光地少了好多重量。

還以為過了屯鹿池就不會被水鹿攻擊了,想不到這裡的水鹿雖然少,可是對於泡麵和垃圾還是很愛的!

正說著的時候,有一隻水鹿就站在營地的邊坡上,繞著半個圈子地走著。

六點前,我已經把重裝背在身上。
智麟站在離我五步遠的地方,沒有說話地對我甩了一下頭示意:走了!

然後我再次地丟下Cookie,直接出發了!
一個會說出要自己一個先走的人,我幹嘛擔心呢?是吧!

紀錄上一直說能高南峰是整段最危險的地方
結果我反而在從三叉營地下往溪底獵寮時
在一個錯過右轉的路,從一個邊坡往下滑
嚇了後面的智麟好大一跳
(以下為示意圖)

快九點半鍾,我們離第二獵寮已經不遠,中間經過了小櫻王昨天說想一個人衝下來紮營的第一獵寮營地,我們三個人看了幾眼,看不出那塊全是大石堆起來,沒有一塊平的地是要如何紮營?
從早上出發到現在,我們一路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息的,乾脆停在溪邊煮些熱水,吃吃喝喝一翻。

大概是下坡路走來並不費力,加上又沒有太好的休息地,就這樣一直走到了這。
停在這,邊聊邊等著後面的邱大哥他們,智麟說著Cookie應該會先到吧。
我則淡淡地回,希望他有跟邱大哥他們一起走,因為他其實很容易走錯路。
呃──智麟楞了一下,真的喔?她問。
嗯!

坐在溪邊往上望
藍的天,綠的葉
看得心情真得很好

邱大哥他們是多久後到的?過了八個月後再來回想,已經有點不太記得時間了。
好在他們到的時候是四個人走在一起的,任性歸任性,看到他們四個人一起還是放下了心。

和邱大哥對著GPS, 商量著我們前面三個人走到哪個點要停下來等他們。
下到萬大南溪後,其實有幾個聽說能紮營的點,只是那些點每一份紀錄說的都不太一樣,Cookie攤出了地圖,說了幾個點,讓我們三個人看時間情況決定是不是停下來,最後的一個底線是萬大南溪往上切前的最後一個崩塌高繞前的營地。

一切說定後,我們三個人又繼續往前走。

十一點多,終於下到萬大南溪
阿凱正貼心地搬著石,堆在溪裡,幫我們造路

SWEET!

要過萬大南溪 ,就開始得來來回回地過溪兩三次,從哪過?各憑本事囉。

在溪邊來來回回找不到比較淺的路
最後還是得脫鞋涉過湍急的溪水
登山鞋怎麼辦?掛在脖子上啊
三個人笑鬧了一陣
智麟怕水,她走中間
三個人手握得死緊地,邊哇哇叫地一邊過了溪

三個人走到了說好的最後一個營地時,已經是下午近兩點。
在那東找西找了一小回,才找到了塊平地。看看應該夠搭六頂帳,小蘋果隊要紮在這也沒有問題了。

我抓了毛巾,和智麟打了聲招呼,就往更下游的地方找隱蔽處梳洗去。五天沒洗澡,我臭地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才稍稍洗了個從非常臭到小小的臭,勉強自己可以接受的情況走回營地,雨在這時候居然開始落了下來。只好很克難地三個人都擠進了兩人帳,先躲著先。

仍然是不知道躲了多久的,聽見了Cookie叫我的聲音。
很訝異地他居然是從上面下來,而不是從溪邊的方向來。
好在雨勢已轉略小,我鑽出帳篷,趕緊和Cookie搭起帳來,然後把所有東西從智麟那邊拖了過來。

只是都還沒安頓好,這小子就又跟我發起難來!
開口第一句就是很不客氣地:你們為什麼不衝出去?
拎老師的,你真得當老娘我是吃素的嗎?
當下再也不用客氣地和他吵起來!
早上在溪邊就說好了這是最後等的點,已經下雨了,你覺得素月姊他們衝得出去嗎?
我講完這段話後,這小子對我用鼻孔冷哼了一聲:妳就永遠都這麼瞧不起人,老是認為別人衝不出去嗎?
X的!我氣到都想直接一個肘子就往他那張臉砸去!
極度火大地對他吼道,你想衝就衝啊!有人攔著你了嗎?
不曉是誰在外面講了一句什麼,我仍是極度發怒地在那吼叫:不要攔他啦!他那麼愛衝就讓他去衝啦!

那天的怒火已經讓我想不起中間的一些事。
只記得那天吃晚餐時,我用我的爐煮好了熱水和自己的麵後,把他的熱水丟給了他,話都不說一句的,然後再一次看著他用熱水泡著白麵條吃。

對,這幾天我們的餐幾乎都先用我的系統爐煮了熱水,再拿他的爐頭把麵條煮熟。
而死小孩不會用打火機,所以他想煮食,全都是我負責點火的。

哈!活該!

吃過晚餐再次鑽出帳篷,小蘋果隊最後沒有來和我們一起擠這塊地,他們淋著雨,直接往上切,走了。我溜到了素月姊的帳篷,找素月姊聊天去。
素月姊正躺在那,一口一口地吃著零食,看我過去,拿出一大堆的零食分吃。超好的──還有零食吃!
她一邊勸著我,不要吵架啦,一邊秀著她手機裡北大武和她的愛犬的照片給我看。
一路兩個人聊到了快天黑。
我趁機先摸回了帳篷拿自己的頭燈,死小孩早窩在睡袋裡發著呆。

你自己一個人無聊去吧你!哼!哼個屁!

傍晚,雨已經停了,幾個人全鑽出了帳篷聊著天。死小孩當然還在耍自閉地窩在帳篷裡。
七點,天黑。只是我一點頭燈,它居然不亮了!
看來是壽終正寢了!(其實是跟我感同身受,氣壞了吧!)
好在已是最後一天,也好在在雪山西稜一個人摸黑時,它沒有鬧脾氣。好在邱大哥還有一顆備用頭燈,剛好借了來用。

六個人在帳篷外聊著,突然看見下游遠遠地亮著兩盞非常亮的燈,在溪裡從下游往著上游的方向,速度很快地前進。

幾個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怎麼會有車?怎麼會在溪水裡走?那是什麼車?應該是原住民上來打獵吧?那有沒有空位可以讓我們搭便車下去?

我們熱熱鬧鬧地討論著,到最後我直接扯著喉嚨對著越來越近的燈大喊:有沒有空位可以讓我們搭便車?

我一邊鬼吼鬼叫著,就看見那原本平行快速行進的兩盞燈,居然交叉著轉了方向,有一盞燈朝著溪旁的山壁照去。
咦?車燈可以這樣轉的嗎?
就在我還在疑惑的時候,聽見了一聲槍響。

所有人都心驚了一下,想起前陣子才有新聞說,有人去山裡,被以為是山豬還什麼的,一槍打爆了頭。
當下幾個人開始一起扯開喉嚨,朝著燈光大喊著。
欸── HELLO!我們在這!我們一陣地亂喊,就怕被當成了山豬爆頭。
亂吼亂叫一陣後,兩盞燈開始朝我們靠近,等燈光近時我們才看清,哪有什麼車?從頭到尾就只有兩個人拿著兩盞強力的燈在溪水急行著。

和他們閒聊了一陣,問了他們獵物呢?從哪上來的?要找什麼獵物?
聊了一陣後,兩個原住民又提著燈離開了。

然後,我們在營地笑翻開來。

哪來的車啦!還有沒有空位可不可以搭便車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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