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10日 星期日

能高安東軍─第四天,你個混蛋死小孩,我就是要住三叉營地怎麼樣

清晨的五點

我是被帳篷外熱鬧的人聲吵醒的!
清晨才剛過五點,從營地傳來遠遠興奮得此起彼落的人聲。
很費力地把手從睡袋鑽出到眼前,看了一眼,才五點多一點,怎麼這麼熱鬧啊~
外面喧騰的人聲顯得很是歡快,頭還悶在睡袋裡,對於被一大清早就被吵醒這件事,這次顯得一點也不討厭,只是還有點懶,還有一點不想那麼快離開睡袋的溫暖。

才拉開帳篷的門
外面早就是群人對著邊坡上一大群的水鹿吵吵嚷嚷
素月姊對著水鹿猛拍個沒完沒了
好一回後,才下來跟我們炫耀著上面的水鹿有多多
連公鹿都來了

看來對人群已是很習慣的能安水鹿群
面對十幾個吵鬧不休的人
一點也不為所動
你們吵你們的天、我逛我的草原

站在低處的營地往上拍
水鹿群正好就在背光處
可是這樣剪影我更愛,沒辦法
我只是手機,可沒辦法跟專業相機拼精彩度
乾脆就都來這麼個想像中最美吧
今天的皮影戲的主角是閃亮亮登場的水鹿爺爺

看看這邊的陣仗 看看這頭的冷清

瞧一群興奮地跟小孩一樣的人

這天早上本來說了是幾點出發啊?六點?六點半?還是其實根本是五點半???
總之,等到我們最後一隊收好帳篷要離開白石池時,已經是快七點的時間了。就連素月姊邱大哥三個人,都比我們都還早收心離開。
這天早上我們四個人沒人很認真地想著出發這件事,偶爾有人提到一句關於時間的事,就又很快被水鹿和拍照這兩件事給帶了過去。

四個人終於甘願背起了大包要離去
這隻小水鹿卻突然站在邊坡上和我大眼瞪小眼
智麟在旁邊笑
我也很認真地和牠對瞪起眼來

最終我們還是得離開這片水鹿的地盤,前面先行的人早就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離開了,還是很戀戀不捨地往回望

我落在最後,一路仍在狂按快門

八點一上到白石山,就看到小蘋果隊倒了個東倒西歪

我坐在白石山等了老半天,都沒看到小蘋果隊開始今天的隊舞。
半湊著熱鬧地問著他們怎麼不跳舞,沒想到得到的是一句:早跳完了,你們來太晚!
啊───怎麼這樣啊,這是每天最大的期待,是我們前進的動力耶,你們再跳一次啦!
我在那吵吵鬧鬧著。
結果他們只是倒在那,不為所動地回了我,累死了,沒力氣跳了!

嗚──桑心!這下沒戲看了!是說,到底有多累,從白石池上到白石山,也不過才一個多小時啊,而且這坡度也不算是太陡啊。看著他們東倒西歪樣,我看著覺得有趣。

下了白石山,就是萬里池,如果說能安最讓我期待的除了水鹿群外,第二期待的就是這萬里池了!
這可是號稱能安上最美的池呢!

萬里池!瞧!是萬里池啊!

從白石山下萬里池的路
我們一路是走走停停拍拍的
遺撼我手障,拍不出萬里池的美

下到萬里池畔時,小蘋果隊早從旁邊的出水口拿了,煮了食還都吃完了。他們拿著還剩快一半水的水袋,對我們說:你們不用去拿水了,這裡的水給你們。

欸~~好人!
謝了他們接過水,然後四個人把他們的水刮分了個光。

從萬里池離開,一開始是跟著智麟和阿凱一起走的,只是走沒幾分鐘,就鑽進了一大片比人還要高的芒草堆,裡面亂地跟個迷宮似的。
之前葉大哥提醒著我這裡容易迷路,但就是看著前面山頭往那走就是了。
鑽了幾下,想到後頭的Cookie容易亂走,只好又繞出迷宮芒草叢,走回去找他。

九點二十,終於鑽出萬里池的芒草迷宮

好不容易繞出了萬里池的芒草迷宮,就有一個小山頂。
小小的山頂塞了兩隊人,在那小山頂休整了大概十幾來分鐘後,我就要往前繼續走。Cookie還坐在那,一副不動如山地對著四週的山頭不停行注目禮。
小蘋果隊隊長看著我準備出發的動作,瞪大眼睛問我,你們不用等他嗎?
他指的是Cookie。
我回了他一句,我控制不了他,他不在山頂待個一小時以上是不會走的。
然後就看見他露出一臉的狐疑問著:為什麼要待一個小時?
我聳了聳肩,我啊之!
然後還是往前走了。

我們是十一點到屯鹿池的。

想當然爾是我、智麟和阿凱先到了屯鹿池。Cookie理所當然地落在後面。
才一走進屯鹿池,整個營地全是尿騷味。

這天素月姊三個人要跟著小蘋果隊一起紮在三叉營地。早幾天我和智麟說我想紮在屯鹿池,畢竟不可能在最美的萬里池住一天,那至少住住聽說水鹿群最是兇悍的屯鹿池吧。
只是到了屯鹿池後,看看還有點遠的安東軍山,認真想想,以剩下兩天的時間來說,其實最好的紮營點是安東軍山下的三叉營地。雖說要從中間的水源背水過去,但從水源過去的路程其實不是太遠,大概也就不到半小時的路,而三叉營地可以直接上去安東軍山,如果真如我希望的紮在屯鹿池,從這單攻安東軍山再回來,一來一回要多花很多時間。
我坐在屯鹿池邊望了望安東軍山,心裡開始覺得這趟的行程,智麟一路已經很滿足我心願地,讓我紮在了白石池畔,想著要四個人多花這一個半小時的腳程,我好像有點任性過頭了。
站起來走過去跟智麟說:如果要去紮三叉營地我可以喔,反正昨天在白石池看夠了水鹿了。
智麟笑笑地回我:其實她也都可以,住三叉營地或屯鹿都行。
只是如果我們紮在屯鹿池,也就是和素月姊他們約好,隔天早上比他們早出發的一小時走就是了。
當下三個人反而對於紮營在哪沒了定論,既然如此,那就等最後的Cookie做裁決好了。

等了一小段時間,Cookie終於到了,問了他想紮屯鹿池還是三叉營地,他沒給我們答案,只唸了句:為什麼要住三叉營地後,就到一旁,拿出了保溫瓶倒出熱水,點了幾下爐頭,爐頭的火沒點著,最後放棄直接把白麵條泡了熱水,將就著也是一餐吃了。
我在那斜眼看著他這一系列的動作,這是什麼意思?是住哪都行的意思嗎?
我繼續整個人坐在大背包上,也不打算過去解救他。
拎老師的─問你話是不會好好回答嗎?
對,我知道他其實不會用打火機。

等我吃完了手上的乾糧,和智麟最後討論了幾句,那好吧,就往前推到三叉營地好了,這幾天和小蘋果隊也混了個半熟,就剩一兩晚能當個鄰居,大家一起來去三叉營地吧。

這樣決定完後,原本沒給答案的Cookie在聽到我們要往前推到三叉營地後,突然在這時候像個三歲小孩一樣的鬧開了,他大聲地抗議著為什麼要去住三叉營地,一直說著那營地非常地差。

我很傻眼地看著他冒火,心裡當下也不爽了起來。
你奶奶地,剛問你想住哪你不說,等我們決定了又在這跳腳,還是你覺得我該天資聰穎地,把你那句:為什麼要住三叉營地?自動轉譯成:我要住屯鹿池嗎?

理也不理他,背起了大包就和智麟阿凱兩個人往前走。Cookie還在後面冒著火。

走到水源地的路我們都沒說話,等下了重裝,拿了水袋停在水源拿水時,Cookie臭著一張臉,坐在那,很不屑地甩了一句:我背不動囉!
你背不動了,所以咧?昨天不是很英雄了得地自己找了堆垃圾背嗎?現在是任性給誰看?

就在我和智麟都不接他話之後,他問了智麟一句:我可以和素月姊換帳篷,一個人往下住第一獵寮嗎?
智麟一邊拿著水,看也沒看他,淡淡回了句:喔,可以啊,你要小心喔!
聽到這,我終於壓不下心裡的火,吼了他一句:你不就是想衝出去,想去趕車好去趕飛機嗎?
這麼一吼完後,整個水源地一片的尷尬的靜,沒人說話。
我拿完自己的水,走回剛放重裝的地方,邊和智麟數落了Cookie幾句,大概就是他第一天到了天池才說了自己買了下山當天五點的飛機,我要他自己去和智麟說去,結果這幾天他一個屁也不放不出一聲。

明明就是大好的天氣,卻搞了個亂七八糟的心情。
懶得理他水拿還是不拿,也隨便他是要住三叉還是去和素月姊換帳篷,一個往下衝。這麼厲害,自己想辦法去。

 我沒有等Cookie就繼續往三叉營地走。
在雪西拿到的山上可信任好伙伴分數,大概也在這趟能安全都倒扣完了。

那一凹又一凹的山勢,我看得有趣
也許在數百萬年前,曾有一種驚天的巨大神獸
牠們可以活上幾百年那麼久
他們飛翔在天空,他們可以翻雲覆雨
有一天,他們要離開這裡,回到真正屬於他們那片更加美麗且充滿奇珍異獸的天地
但這尾神獸卻因為貪玩,沒跟上
最後只好一個,寂寞地永遠躺在了這一片地....
......
......
......
咦──聽說數百萬年前,台灣是在海平面下的!?

下午一點鐘,已經看得見三叉營地了
ㄟˇ~~這個死小孩是啥時走到我前面去的?

一點多一到三叉營地,不急著搭帳篷,把水、行動糧雨衣褲和保暖衣裝好在攻頂包,就先往安東軍山走。

伙伴們,讓我們朝著神獸的背脊前去吧(有完沒完啊我)

只要一回頭,都能看得到三叉營地就在那

看著眼前這片大草原,樹稀稀疏疏地立在那
我突然在想,在一百多年前
這裡是不是也曾有好多參天神木,在那形成一個天地的林呢

下午兩點,安東軍山!
YA~~~我終於登山最後一顆山頭了

坐在安東軍山頂曬太陽風吹過
看著這一片天地
我終於走完了上高山以來最大的心願
心裡有好大好大的滿足感

幾個人圍著三角點在拍攻頂照,我和素月姊坐在那對著群山頭聊著天。我在說萬里池好美,她回著我:SO SO!手還晃了晃!
喂───幹嘛這樣凸我槽啦!

在安東軍山坐了一個多小時
就在我以為小蘋果隊不跳了往山下走之後
突然聽見了他們的歌聲,考慮也不考慮地立刻轉頭又衝回了山頂
吼───幹嘛唬攏我說今天不跳了呢!

哈哈哈,真得從頭到尾都沒整齊過
果然一路走來始終如一啊

從安東軍山山頂下到三叉營地其實很快。Cookie一個人還留在那,死不走。
從水源地吵完架後,我已經不想跟他說話。
回到營地,一個人把兩人帳搭了起來,好在也不難嘛,又不是沒一個人搭過帳!
比我們早下來的素月姊三個人,邱大哥背了空的水地又往回走去水源地拿水。

我沒事,開始跟小蘋果隊東拉西扯著。
從裝備一路聊到了公糧該怎麼準備。
只是在聊天過程裡,小蘋果隊的隊長時不時地會插句,去拿水的那位大哥已經去很久了耶,而且提醒了很多遍,只是我們幾個人完全不動如山。
然後又說了句:在山頂待的那位,好像真得都待很久,他在那待快兩小時了,到底在幹嘛?
我也很想知道!我丟了一句有回跟沒回一樣的話。
然後他說了句:妳都一個人往前衝厚!
看來,他們對我的認知,就是那種不等隊友往前自己一直衝的人了。
跟他們這樣走到了第四天,他們看到的,的確也是差不多這樣的事實,什麼也辯解不了地,默默把這黃蓮給吞了下去。

下午五點多,神獸開始顯靈
吐出圍山的白煙

營地的另一頭,天空仍是可見藍天

霧氣開始轉成了粉粉的紅
不曉伸出舌頭舔一舔,會不會有棉花糖的味道

一轉頭,另一邊是滿天的橘黃,真是太有趣了

這個晚上是漫長的,因為我得跟一個下午吵過架的人同一帳。
不想窩在帳篷裡氣悶,乾脆待在帳篷外,和邱大哥聊起天。
這才知道邱大哥也是有雪訓証明的人,之前還花了大錢去參加了雪訓。
可惜在台灣的雪訓,大部分也都只是為了領那一張證明,花了六七千台幣,上到山上,除了玩雪,其實大部分的基本功都還是要靠自己去學習。

這幾年高山山難的新聞鬧了個沸沸揚揚,結果除了越來越多不合理的規定,實質性的進步一個也沒。不管是爬山的人,還是拿了權要管事怕事的人。

呃──是說就以我自己這趟的行為來看,我還有資料說別人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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