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23日 星期日

再戰北二段─終於要回家

一晚的雨在半夜終歇,真是令人開心。
雖然早有人耳提面命我,台灣就是個海島,下雨是常態,特別在山區,各種山谷地形常有各種對流氣流,有地形雨,可是每次上山,碰到雨還是讓人意志力降到底啊。
穿著濕透的鞋,兩腳像是泡在一個小的水池裡,實在令人難過。

這半天要從耳無溪上爬陡上的六七百公尺,如果再加上雨,一定更顯難。

要上林道,得先過耳無溪。

全隊七個人,只有我一個人穿的是登山鞋,其他六人早早穿了雨鞋應對。

看著大家輕鬆不用猶豫地涉溪就過,還得回頭幫我找好過的點。
最後還是大宇和天豪一人拉著我一手,幫我過溪,免得我一頭栽在溪裡成了落湯雞。
感謝啦~~~~

從耳無溪上爬就是這樣的碎石坡
在無雨的情況下,都會不小心上三步退一步
真不曉得如果下雨,要怎麼往上哩


最後回頭再看一眼這耳無溪的溪谷
煙霧渺渺


努力往上爬
再難,也要上,這樣才能回家啊

 換上備用短褲的Ray
褲底沒有破一坑

阿尼終於笑了

就快回到林道
育賢和後面幾個人嚷著有好吃的
只是果子結在都是刺的植物叢
和有點危險的山壁上

我們英明偉大的領隊,為了提振大家士氣
冒著史上最大的生命危險,不畏辛苦和艱難
摘了滿手的果實給大家
大家伙瞬間戰力滿點
立馬活力滿滿,不用幾分鐘就衝上了林道
(育賢,我這樣寫還可以嗎?)

就在最後快到林道前,天豪不曉說什麼地叫了我,只是都第四天了,居然還叫我丫(一ㄚ)丫(一ㄚ),有沒有禮貌啊你,都糾正了你四天是yy了,都快回家了你還是叫 丫(一ㄚ)丫(一ㄚ)!

育賢說:不然以後就叫y丫好了。
噗~~~什麼啦~~~~y丫是什麼鬼啊!

終於回到林道~~~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
這一定是因為育賢用命摘果給我們的加持啊

有人發現不曉是誰的頭骨
帶不回家,就拍張照吧

一路從林道衝出去
滿心想著要去南山村買沙士、買可樂、買茶葉蛋
想不到一見到我們的司機
他居然抱出了半顆大大的西瓜
和一罐大可樂
本來以為什麼都沒有的我們
又是一陣驚呼
Oh ya~~這趟北二行真是太開心了
每天都有汽水喝啊~~

PS.司機一直說,不要拍我,拍西瓜就好啦
噗~~這怎麼可以呢~~~

山上的西瓜和可樂總是讓人興奮
吃喝前,一定都要先好好拍張照啊

 最後,就讓我們用最完美的可樂和西瓜當完美的Ending吧


2015年8月8日 星期六

再戰北二段─育賢領隊的心得:賽羚羊ㄟ,前腳剛落耳無溪,就給我下起大雨來

在一整個晚上的閃電後
一早醒來就看到這樣的天,心情頓時好到要上天

邊打包也要邊拍照

我很認真地想,如果我回過頭去看我打出來所有網誌
一定每一趟行程的某一天早上,都是這樣開始的吧

昨天一直很好奇,如果我從來的路往我們紮營點拍
會是怎樣的景?
趁著早上去找地方解決民生大小事
也順便拍了這麼一張

開走沒多久,人已經在一片短箭竹林,箭竹意外地完全沒有半點濕,這樣的乾爽真是令人感到開心。

天氣實在是太好,大傢伙的腳步實在很難快得起來
中央尖就這樣一路陪著我們
聽說從中央尖到甘薯峰的死亡稜線很是嚇人
對於這段最是經典的稜線,有點點貪心地想
有沒有機會能夠走它那麼一回?

北二斷最有名的鬼門關斷崖
出發前一直想著到底會是怎樣可怕的地形
在經歷過馬博的裸岩山後
就覺得鬼門關也不過就名字嚇人罷了
不過想想我會走得這麼輕鬆
完全是因為有前人背著極重的繩
在這架上了讓後人保命的繩索
所以我們才得以如此容易啊

走在高山上
常常看到這麼大一片的崩落地形
看得常讓人觸目驚心也,傷心

非常多年前,曾聽過一個人演講
他說,台灣本來就是由板塊擠壓運動而隆起產生的
而年年的颱風地震造成的土石流和沖刷
更形成了平地國土的擴張
如果把今日台灣的土地面積,和幾千年前相比
現今的台灣土地,面積一定比以前大
所以也不用把土石流和地震看得這麼嚴重

這樣的言論,其實我聽過好多個類似的版本
但這樣的說法,未免太為人類的貪婪和破壞卸責
大自然的自然崩毀我們確實無力去阻攔些什麼
但重要的,是不該為那些自私加速這些破壞啊



從上面一下來,就看到這樣的地形
心裡驚訝著,這要怎麼下
育賢突然從我後面出聲
妳要去哪?
我回頭看他,他正指著我右後方說:
路在這。
Oop...差一點就走到七天才會回家的路了..@@


從無明池營地往甘薯南峰營地
一整個早上我們就是一直這樣下著斷崖





中央尖看起來好近啊

從甘薯南峰營地換了輕裝到甘薯峰,一趟來回要四個小時。
延路我們碰到了另外兩隊人馬,一隊前一天就紮營在甘薯南峰營地的隊伍,和另一隊重裝從中央尖過來的隊伍,看著他們大滴汗小滴汗地走,而且最後一隊到甘薯南峰還是上坡,我突然說,我不想走鬼門關了,Ray只淡淡地回我,那是妳現在這樣講,下了山,有人問還不是馬上說好。
..........................................
欸~~~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啦..XDD

十點前到了甘薯峰,中央尖更顯得近了,一上到甘薯峰頂,高山的太陽在完全沒遮陰的山頂,曬得我們連十分鐘都待不了。

育賢要大家快各就各位,拍了合照就快閃人躲太陽去。

站在前面的我突然感覺到最後一排有著騷動,一回頭,阿尼高高舉起一瓶雪碧,笑得燦爛無比。

雪碧!OH YA~~~~居然還有汽水。這下所有的人全都笑開了。

說到汽水,忘了昨天阿尼為什麼跟天豪要空瓶,天豪拿出喝光了的沙士空瓶給阿尼,阿尼看著瓶底還有最後一滴的沙士,笑得很是開心拼命要倒出來喝。看著旁邊的我羨慕地不得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只有一滴的沙士,也讓人心裡身體都得到好大的安慰啊。

現在雪碧的重要性可是比起拍照來重要很多很多呢。

大家快快拍完合照,然後馬上轉頭眼巴巴看著阿尼轉開雪碧的瓶蓋,看他仰頭喝下第一口,然後,換手!!!!!!!!!!!!!1

啊!就像是廣告裡那樣大大嘆一口地痛快暢飲啊!
還有什麼能比得上呢!

回頭往甘薯南峰營地,我們已經是所有的最後一支隊伍,看來也不用想要趕路去搶營地了,因為怎樣都不可能搶得到,只能到時有什麼營地,就紮什麼營地吧。

十一點多回到甘薯南峰,阿尼和嘉嘉早早回到營地,問了他們時間,幾乎比我們快了快半個小時。育賢宣佈了休息午餐時間,我隨便抓了一支活力棒就吃,卻看見阿尼完全動也不動,以為他是比我們早回來所以先吃完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太熱所以吃不下。

我開始點名我的行動糧,問阿尼:要蛋糕嗎?不要!要七七新貴派嗎?那要義美巧克力脆片嗎?好。

還不錯,至少還有一樣他會想吃。結果才一交到阿尼手裡,看他拿了拿,結果顯然還是不想吃地沒開只是一直拿在手裡。

休息就是要嗑八卦閒聊。話題不知為什麼繞到了之前大俠帶著阿仁和阿姨去大小劍。可憐的阿姨都還沒到登山口就完全跟不上,只好一個人默默地回到仁壽檢查站,一個人在那聽著外面的野獸聲孤零零又害怕地過了兩個晚上。

我和嘉嘉問,那為什麼不自己坐客運回台北,走出來每天都有兩班客運啊。

阿尼說:他們聽到時也都有一樣的問題,只是這大概成了無解的謎了。

聽說有跟上的阿仁結局也不太好,話說阿仁這人已經是個健腳,一直自認自己腳力過人,最後還是在油婆蘭營地被大俠遠遠甩在後面,從此他知道了什麼是神人。

大概是我們這幾天不停說著大俠驚人的事蹟,突然有個聲音冒出來說,要挑戰大俠,還要讓他哭、出、來!

哇~~~~這是哪來的好大口氣和自信!

所有人看著這不畏虎的初生犢,本來只是平平閒聊的氣氛一下整個熱了起來。
對於他要怎麼讓大俠哭出來大家全都是七嘴八舌的。

吃完午餐,背起重裝開始準備陡下到耳無溪。

一路上,大家話題全繞在那隻初生犢上。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挑戰?你總不能等到大俠老了才故意說要挑戰他吧?
那你打算走哪?一日油婆蘭嗎?」我說。

「妳真是對小劍不死心。」知道我怎麼也找不到人陪我去小劍的阿尼笑著說。
我說:「不是啦~~~是要戰挑還是要考慮安全啊,所以只是一日油婆蘭,這樣應該至少是安全的。

大家一直逼問著初生犢到底想定什麼時候。有人說,你應該先去戰挑NELL,NELL是大俠的徒弟,然後再單挑小葉,等前兩關都過了,才單挑大俠,至少不要越級打怪。

「如果你贏了,我請你吃大餐。」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大餐是什麼?」他說。
「大餐就是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啊。」育賢說。

大家這麼七嘴八舌地亂討論一通,時間就莫名其妙地被定在一年後的一日志佳陽下雪山了。
一路上討論著要包車去七卡煮大餐看好戲,還猜著大俠搞不好五點從志佳陽出發,兩點就可以到七卡跟我們一起吃大餐。我們完全忘了被挑戰者可沒有一定會理我們,自顧自地討論得好不開心。

事後在臉書上鬧著大俠,結果我們一行人果然被打槍了。哈哈哈哈。誰叫我們沒事推別人出去做粗活,然後我們想要看好戲咧。

從甘薯南峰下耳無溪,是陡下的一千七。
Ray不曉在什麼時候換上了拖鞋
嫌雨鞋咬得他的腳趾痛
WOW~我們只能說,有神快拜!

前腳才剛到耳無溪營地
雨就嘩啦啦大地下了起來
一下找不到夠大可以紮得下三頂帳的地
一夥人只好站在那淋著雨
等著雨小點再過溪找營地

老天爺總算是給足了面子,在我們到了營地才開始下,雖然硬是讓我們站在那淋了一回兒雨,但至少沒多久後就停。
大家趕緊找路過溪找營地。
帳篷搭起沒多久,這幾天一直唸著要到溪邊好好洗個澡的育賢、阿尼、天豪和Ray,馬上不見人影自去找了塊隱密的好地方,暢快清洗去。

本以為下到了海拔兩千,氣溫應該不會太冷,也可以讓我到溪裡好好洗個澡,沒想到一個午後的大陣雨之後,氣溫已低到我完全放棄這個念頭,只能拿著毛巾,躲到大石頭後面,用濕毛巾簡單地擦擦身體。

等我開始煮晚餐,去清洗的一群人還有人還沒回來。天氣卻不是太妙地又開始滴下了雨。
一開始還只是小小的雨滴,同營地的友隊一行人早早躲到了他們的天幕底下,心裡有一絲絲期待,希望他們會開口讓我們一起躲到他們天幕下。可惜老天爺收錯我下的訂單,友隊沒有開口讓我們一起躲雨,雨反而越來越大,暗叫,不行。拎了鍋和煮好的麵就往帳篷鑽。一個晚餐就這樣煮得慌張,也吃得狼狽。

一隻小青蛙就在我們帳篷外

過了好久,外面的雨勢不但沒要停,還是一樣地大。我們的帳篷卻開始從底下湛水進來,也開始滴雨。
終於等到嘉嘉吃完晚餐回來,我報告她這個壞消息,她看了看外面,發現我們這塊地正好成了最好的積水低漥。本來想就這樣不管,反正都最後一晚,也看看晚一點雨是不是就停。偏偏雨完全不打算這麼快停,帳篷內也越來越濕。沒辦法地嘉嘉借了我的鏟子就要去外面開水道,讓水流下去,別全積在帳篷邊。怎麼好熟悉的畫面,去年的新康橫斷,我在桃源谷營地也是這樣淋著大雨在外面不停挖著水溝的,只是那次在外面的是我,在帳篷內的是阿花啊。

等嘉嘉在外面忙了大半回,情況雖然好了些,但我們的帳篷底其實已經是全濕。

嘉嘉回到帳篷問我怎麼辦,我說只要雨繼續下,我們這塊地最好的情況就只能是這樣了,妳趕快把睡墊拿出來鋪,現在海拔也不高,夏天不會太冷,睡袋別讓它濕就好。

嘉嘉看著偶爾仍湛水進來的帳篷,嘆了一口氣,決定再出去把溝再挖大點,看水能不能從旁邊流出去,別積在帳篷底下。

嘉嘉就這樣忙進忙出了好一回,我乾脆在帳篷裡躺了下來,完全不想去掙扎。只期待著老天再給次好運,雨明天早上已停,不然接下來要陡上六百接回林道,可就慘了。

雨聲合著溪水聲.....睡...